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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五十五章和離怎麽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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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一驚,都扭過頭來看著她,全場只有君墨言神色淡然,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媳婦。

慶陽公主驚詫地問道:“這是為什麽?”她可是在為她找回場子呢!

顧小柒深吸了一口氣,擡起頭來從容地俯身行禮道:“小女今日本是不願為之此事,可念及九殿下和皇家聲譽,不得已而為之,做出這些也並非為了讓公主殿下賜我什麽名位,只求公主殿下恩準,我自行另立門戶,不必再回侍郎府。”

慶陽公主登時震驚了起來,“什麽?!”

顧申氏和顧凝兒也是一驚,沒想到顧小柒竟然這般決絕,雖說確實不用什麽嫡女之位,可是這另立門戶,豈非是說要和顧家斷了幹系不成?

這可是忤逆大不孝!

此事本就如此,若顧家真的逐出了顧小柒,無論什麽名頭,胡亂安一個失察之責便也過去了,可顧小柒不一樣,她只能受著,如若不然,便是不孝之名。

這麽一頂大帽子扣下來,誰也頂不住,卻沒想到顧小柒竟敢這般直言相告!

慶陽公主也楞了起來,回頭去看君墨言,君墨言淺笑著道:“公主姑母恩準了就是,兒臣要娶得也並非顧家嫡女,唯她一人耳!”

顧小柒緩緩地擡起頭來,涼風從望雲臺上灌了進來,傳進青草和泥土的香氣,兩人相視而笑,像是站在了清河府洛水河畔的竹屋前頭的那番適宜一般。

踏青郊游過後,眾官宦女眷回程的路上心有戚戚焉,只是聽說慶陽公主在望雲臺下發落了顧家的那個女客,打得慘不忍睹,顧家的女眷回程的時候,臉上神色都灰敗得緊,像是失魂落魄一般。

只是九王爺,眾人還是無緣得見。

回去之後,眾人才聽說,慶陽公主親自為顧小柒正了名,並非是妖孽之身,且與九王爺也有前緣,雖然透露的不多,但是架不住大啟京中中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。

不過半天時間,就傳了七八個版本出來。

有人說顧小柒和九王爺是英雄救美,也有人說是九王爺微服游歷之時吃飯沒給錢,兩人大打出手的時候,反而看對了眼,總之眾說紛紜,無奇不有。

九王府竹舍之中,小戎將聽來的消息和顧小柒講的時候,手舞足蹈,一旁的幾個丫頭都幾乎笑破了肚皮,華裳也無可奈何地撐著臉頰低笑。

夕陽西下,竹舍前頭顧小柒鋪陳了案幾,和眾人一同笑著煮茶煮酒賞花,君墨言並不在府中,這裏便成了女子的天下。

華裳待眾人笑完了,這才想起了什麽似的,湊上前低聲笑著道:“小王妃,這嫁衣和聘禮都備好了,婚期也已定下了,便是在五月初一。”

總之是個什麽都好的日子。

顧小柒摸了摸下巴,忽而開始算計起來,“小言這番送聘禮,到最後不還是要帶進王府,這可不成!”

華裳險些驚掉了下巴,“難道小王妃想送去侍郎府?”

顧小柒撇撇嘴,“那也不成!”

眾人都疑惑地皺了眉頭看著她,那到底想怎麽辦?

顧小柒思量片刻,一拍掌,靈感就冒了出來,“咱們這麽著,在七言錢莊給我存一部分,萬一日後要是婚姻不順,和離了或是休夫了,我也好分得些財產!”

小戎看了她一眼,頗有幾分無語地道:“姑娘,若是我沒記錯的話,眼下你的錢怕是比殿下要多些……”

還愁什麽和離和休夫?真當自個兒會成棄婦了?

顧小柒一楞,眉宇間露出幾分了然來,“你說的也對。”

華裳一口鮮血差點噴將出來,看著兩人無語,難道此事的重點不應該在是否和離和是否休夫身上麽?

見顧小柒頓了頓,眉眼一亮,笑瞇瞇地道:“咱們這麽著,咱們辦個女學吧!”

眾人吃驚地瞪大了眼睛,“什麽?”

顧小柒掰著手指盤算開來,像她先前在清河府辦了賀家學館就非常好嘛,男孩兒女孩兒都有,這世界又不止只有男孩兒上學的。

華裳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,插嘴道:“小王妃心思是好,可是咱們京中也有不少閨學呢!”

顧小柒想了想,低聲道:“可是那閨學上都只教針線女紅,和讀書知禮罷了,別的事情可是一點都不知呢!只能男子考學上進,難不成姑娘家就不成了麽?”

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顧小柒,華裳也忍不住楞住了,顧小柒看著眾人驚呆的模樣,就知道他們定然是覺得自己說話驚世駭俗了些,對了對手指,委屈片刻,還待說話,卻聽身後傳來一道戲謔蒼老的聲音來。

“王妃果然心思明透,令人佩服!”

眾人回過頭去,只見夏神醫站在不遠處,笑瞇瞇地捋著胡子看著眼前的情景,眾人圍坐在竹席上,面前的竹案上擺了不少吃的喝的,他眼眸瞇了瞇,倒是輕笑了起來。

緩步往前走來,顧小柒直起身來,她是見過夏神醫的,自然上前輕聲施禮道:“見過夏先生。”

夏神醫連忙避開身子擺手笑道:“不敢,不敢。”

待兩人見了禮之後,顧小柒揚起笑臉道:“先生也以為我這主意好?”

夏神醫點了點頭,並未說明先前也有人說過這樣的話,頓了頓之後笑著道:“王妃心思超出旁人,連老朽也望塵莫及,這辦女學的想法可是你想出來的?”

顧小柒訕訕一笑,自然不是了,這是她先前生活的環境告訴她的,只不過面對著夏神醫,她低聲笑道:“連女子都能做生意,為何女子不能上學呢?”

夏神醫了然,頓了頓頷首微笑道:“王妃自有想法,便可著手去做,想來也不會差的。”

顧小柒笑著點了點頭,華裳擡頭驚奇地問道:“先生不是陪同王爺出去了麽?怎麽這會兒回來了?”

夏神醫見她提起這個, 眉眼之間倒是不由得一亮,笑著道:“不說老朽倒是忘了,王爺自去有事要忙,卻叫老朽先帶一個人回來了。”

眾人不免都驚奇得很,詫異問是誰,夏神醫輕聲笑了笑,只見竹舍外頭緩步走進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男子,氣質溫潤,臉上略帶風霜,卻也似長高了些許一般,含笑看著顧小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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